朝夕顾

【强盛】霸王和金丝雀（下）

大嫂：追不到弟弟？我来帮你。

真的很爱吃一些钓系疯批小盛和后悔强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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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兄弟俩总有一个要妥协，但他俩谁都不愿意妥协，连高晓晨都看出来他们俩情绪不对，悄悄问陈书婷，“妈，怎么回事啊？”

“别多嘴。”陈书婷推他，“写作业去！”

“被赶出来了？”陈书婷穿着睡袍，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，瞅着高启强从楼上下来。

高启强拿了杯子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“怎么还不睡？”

“高启强。”陈书婷听得出来他有赶人的意思，但是也不恼，卸了红唇的脸居然显出一点儿单纯的温良来，“你为什么跟我结婚？”又道，“别跟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，我想听实话。”

可高启强只能说那些冠冕堂皇的。

“我知道。”陈书婷撩撩头发，她自己说了，“你是因为我干爹，我是你往上爬最好的选择。”

“你还是我初恋。”高启强低声道，“你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自信？”

“别闹了。”陈书婷笑，“我一个死了丈夫带着孩子的女人，魅力能有这么大？而且咱俩那段……年少无知的时候，谁没看错过人啊？”

“你是觉得你看错人了？”高启强端起茶杯来喝茶，价格不菲的茶具在他手里转了好几个圈儿。

陈书婷懒得再跟他说这些弯弯绕绕，高总已经在酒桌上学会了虚以委蛇那一套，她不喜欢，干脆直接开口，“你跟高启盛……”

陈书婷观察着他，发现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在听到“高启盛”三个字的时候猛的抬头，目光针扎一样投在她身上。

是了，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，他们俩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哪里是兄弟？分明就是爱人。

“高启盛知道吗？”

高启强放下茶杯，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，没有贸然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
“……你要什么？”

“钱。”陈书婷说，她见识过了高启强的手段，这个时候突然很想抽一支烟，但还是克制住了，“我要能保我和晓晨一辈子的钱。”

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。

高启盛最近失眠，他一大早下来的时候就撞见陈书婷在给高启强披衣服，俩人贴的很近，又很亲密。

“这条好看。”毫无疑问陈书婷很漂亮，而强势的女人温柔起来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，高启强甚至还主动低下头，让陈书婷给他系领带。

那是条宝蓝色的领带，高启盛皱着眉头，配他哥身上那件西装分明不好看。

“哥！”

“小盛啊。”高启强偏头看他一眼，“来的正好，待会儿我要跟书婷去开个会，你在家陪晓晨？”

叫的好亲热。

高启盛是冷静又疯狂的一个人，但碰见他哥的时候，就会把冷静扔到九霄云外，整个儿只剩下偏执。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是你，不是你们。

陈书婷看了高启强一眼，高启强板着脸，“也行，穿正式点儿，去了少说话。”

见的是强盛集团的几个股东，都是高启强手下的人，其实他们也挺纳闷儿，怎么突然高总就要搞个饭局请客？

“都来的挺早。”高启强挨个打招呼，接着指指陈书婷，“都认识吧？我老婆。”又指指高启盛，“这是我弟弟，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。”

“好福气，好福气！”

这种饭局其实没什么意思，吃的不是饭，而是人情世故，这些中年人满肚子算计，为点儿蝇头小利就能争的头破血流。

“敬高总！”

“那我就敬高总夫人！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！”

“来来来小高总！”

“不好意思。”高启强还是拦了一下，“我弟弟身体不好，不能喝酒。”

……没出息。

陈书婷暗自撇嘴。

大家马屁都拍的很熟练，氛围也不错。

但高启盛委屈了，本来在家的时候就已经一肚子气，到了饭桌上还要听着这些人啰啰嗦嗦说高总和夫人真是“夫妻和睦”“恩爱有加”“琴瑟和鸣”。

高启盛本来就是这样一条“疯狗”，尤其是这次被保护的好了就更加肆意妄为，他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，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。

“小盛！”高启强斥了一声。

气氛有些尴尬。

“来来来。”陈书婷挺淡定，她谁也不劝，只是举起杯来，“这么多菜呢，大家吃啊。”

这事儿就这么不冷不热的过去了。

但一次两次可以，次数多了哪里忍得了，同在一个屋檐下，“情敌”见面怎么能不眼红。

更何况事情怪得很，往常总得事事关心他的哥哥居然也像转了性子，虽然没有睡到陈书婷那屋，但也不再来高启盛屋里和他一起睡了，甚至连拥抱也没了，他们保持着兄弟之间该有的距离，并且好像还在继续疏远。

果然是变了。

高启盛想起来小时候的鱼腥味儿，现在哥哥身上总是喷着昂贵的名牌香水，他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，怀念起鱼腥味和那张窄硬的小床，还有肉贴肉挤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
高启盛是摸黑去的，他没穿鞋，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声音很小，摸到床边才开口，“哥。”

高启强不惊讶，高启盛的脚步放的再轻，他也能分辨出来。

“哥。”高启盛又叫了一声，在浓重的黑暗里摸索着去摸高启强的脸，从额头到鼻子，再到嘴唇，最后停留在下巴，“我要死了。”

因为你不爱我，因为你把爱分给了别人，所以我要死了。

高启强略微直起身体，用手去找灯光开关。

“别开灯。”一双手伸过来抱住了高启强，他能感受到弟弟把下巴靠在了他肩膀上，头发扫到耳朵有点发痒。

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高启盛像是在讲故事，“梦见我吃了一碗猪脚面不够，又吃了一碗……哥你带我去的，可是没小时候好吃了，特别苦。”

“然后……我就死了，2018年，哥。”高启盛喃喃道，“现在是几几年了？”

他能感觉到高启强的身体在发抖。

高启强说不出话，最终只能一轻一重的拍着高启盛的脊背，“只是个噩梦。”他像小时候一样微微摇晃着身体，“别怕，哥保护你。”

高启强既是安慰高启盛，也是安慰自己。

如今小盛手上清清白白，什么也没沾，谁也抓不到他的把柄，他能够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。

“我还做了好多这样的……”他说的又慢又轻，“你的眼里有好多人，陈书婷、高晓晨、黄瑶、小兰……可是小时候，你明明更爱我，明明会把爱都给我。”最后总结似的叫，“哥，要不我结束这一切吧。”

高启盛的皮肤出了冷汗，吹了风又凉又滑，像嘶嘶的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
高启强闻到一股甜腥的气味，由淡变浓。

灯啪的亮起来。

刺目的灯光下高启强先看到了一大片红，高启盛脸色雪白，他的手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，染红了两个人身上的睡衣。

“小盛！”

高启强几乎是哀嚎着扑上来，他现在不仅发抖，还被那鲜红冲击的晕的厉害。

“你干什么！”

“哥。”

高启盛后退一步，他右手握着的小刀抬起来，毫不犹豫的又刺下去。

“啊！”

痛苦的是高启强，高启盛反而在笑。

“哥。你才是我的心头肉，是我的楚霸王。”

高启强颤抖着勉强扯起嘴角，“小盛，别闹了，到我这里来，你要止血。”

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高启强只是紧紧盯着高启强还在滴血的手腕儿，“我给，我都能做到，你过来，小盛我求求你过来！”到最后已经是带着哭音的哀求了。

高启盛也想哭，他眼眶通红，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高启强搂进怀里。

高启强坐在地上，小刀被他刚刚甩了很远，高总摸着小盛的脸颊，他身上全是高启盛的血，那么多，就跟那天一样恐怖。

在惊恐中高启强觉得弟弟的身体逐渐发凉，于是他开始哆嗦着亲他的额头、脸颊，“医生马上就来了，别怕，别怕……你跟我说说话，对不起小盛，哥爱你……哥爱你！”

高启盛闭着眼，他还清醒。

“……你之前问我的话，再问一遍。”

高启强知道小盛说的是哪句，十年了，他从来没忘过。

“小盛。”高启强抱紧了他，“你愿意，做我老婆吗？”

高启盛就笑，他摸索着去跟高启强十指相扣，“我愿意。”

手腕上都是毛细血管，出血量大却很难对生命造成威胁，高启盛不想死，他要留着这条命为高启强做更重要的事，他时刻准备着，像上一次一样为他铺路。

高启强做的那些事没有好结果，高启强知道，高启盛也知道。

但他看到病床上挂着水，还朝自己笑的小盛的时候，就想啊。

——我是霸王，但你不是虞姬，是我千娇百宠捧在手心里的金丝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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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就是这样啦！

写下来还是有点压抑，没有太明显的追盛火葬场，但强哥字字句句都是爱啊（强行圆）。

做了坏事一定会被惩罚的，那就让强哥和小盛尽情享受现在吧。

下一篇一定要搞个甜的。

彩蛋是小盛自白，用小盛的视角去看整件事，有些伏笔会在彩蛋里解答出来。